“第八届中国文化产业新年论坛”于2011年1月8日-9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张平。

张平：感谢肖老师。很高兴在这里和业界一起讨论版权的问题。法律的问题一说起来就比较严肃，以往大家都在讲案例，后来我在想，老是在讲案例，可能产业里面没有发生案例，或者它在经营或者进入市场之前，想知道我应该怎么样的行为，才能减少法律风险。听了前面专家的发言，我有一种感受，我们都是在讲数字出版，实际上今天这个话题确实是已经有了十年，在十年前，其实在十多年前，就是1999年的时候，我们国家就开始关注这个问题，当时是在建设数字图书馆工程，那还是政府主导的，是文化部搞的中国数字图书馆工程。在那个大会上，也有一个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就是各业界，以及技术界都来参与。大家都在谈论如何构建一个非常好的数字图书馆的平台。

当时国家投入了很多钱，我是在那个会上非常之少的几个法律界的人，也给了我一个发言的机会。我当时说，国家投入这么多，做了这么大一个工程，当时是863的首席专家做技术支撑，来研究非常好的软件系统，来支持这个产业。但是就没有人想到，这个平台建立起来之后，平台上运行的东西是什么，一定要考虑有内容。当时说数字图书馆就是一个海量作品的工程。在这个过程当中就没有一笔开支是用于版权使用费用的，也就是你开通了那么大的一个数字图书馆，这个图书馆的版权授权怎么去解决，没有人考虑。到了今天，我们依然看到，不论是谈数字出版还是谈到什么，我们自己很少把版权放在第一位。你如果是出版社做数字出版，你有没有权力把别人的作品放到网上去出版。如果你是一个出版公司，买别人的授权，要怎么买，因为这种量相当大，而且授权的模式是各种各样，究竟采取哪一种模式效率最高、风险最低。

前面专家提到爱思唯尔出版集团，爱思唯尔在今天很成功，它进入中国市场最大的一个问题，也是如何把版权问题解决好。一个是它自己的东西不被别人侵权，同时它要用别人的东西，它要进入这个市场去进行交易，它怎么样能够解决这种授权。当时是委托我们来做的一个课题。我们本来跟这种出版集团没有太多的联系，后来突然有一天，他们很重视这个问题，我们就帮它写了一个白皮书，就是中国版权的一个白皮书，实际上是它集团内部人的工作手册，到底中国的版权法律是怎么规定的。这是前两年爱思唯尔的行动。

再往前走，在2005年，我们接受香港长江基金的委托，它当时是看好中国的数字出版市场，它就说我要进入到中国这个市场来，但是它在国外已经看到有很多版权上的困境，所以它说我能不能先做一个法律的课题，它还没有进入市场之前，就做了一个法律方面的论证，我们当时给它出了一份研究报告，就叫中国数字出版以及数字图书馆著作权的法律政策以及行动指南，除了前面论证了很多国内外的法律规定、公约的规定，包括发生的判例，同时它还让我们给出一个指引方针，就是我的数字出版，要做一件什么事，版权问题怎么解决。这样的一个报告，我个人遵从的是开放式的授权，我就把这个报告也开放式地放到网上，也就是用了所谓的CC许可协议。我们05年当时提的那些观点，依然在国内的业界也没有太多地给予重视，总是说发生了纠纷，有了案例，才想找找律师做咨询。

我今天想说的是，我们今天在这儿谈数字出版，谈文化产业，其实它的核心内容，就是我们大家都说的资源，那个资源就是内容，内容最关键的问题就是版权。我今天发言的题目是讲版权授权的模式，而不是讲保护的模式。因为保护可能是说你遇到问题就走法律程序，但是大家这些年下来都发现，维权的成本太高，而诉讼的过程当中不确定因素也很多，你的成本也付出得很高，最后要完全按照正规中规中矩地去走，最后可能就会破产。如果不走正版，也不能走盗版，我们就一定要认清楚，在互联网环境下，或者说我们现在的数字出版规定性的东西是什么，能不能在法律层面上找到一个比较有效的授权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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