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程主席：王国华 北京工业大学创意产业研究所所长
向勇博士刚才讲了几个观点，跟蒋校长有贴近之处，大家可以讨论。下面按照议程安排，应该是对话时间，对话时间谈主要观点，尽可能讲自己的观点出来。有请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的张智华教授，张教授也是我们年轻的文化产业中的专家，他是搞传媒的。
【对话交流】
张智华：大家下午好。我发言的题目是文化产业产学研一体化模式探讨。产是生产，学是学习，研是研究。上午和下午听了许多专家的发言，给我启发很大。刚才蒋校长说到，从我十几年的经验来看，因为我带研究生，有一个影视传媒的学位，还有一个传媒学位，找工作就比较好找了。单独在本科阶段，实在很难，也忙不过来。
我们说文化中国，是一个文化资源很丰富的大国。如果跟美国相比，刚才几位专家讲到《功夫熊猫》。我们再说韩国的《大长今》，《大长今五》里面有中国的元素，一个是儒家文化，还有就是中医。他们把资源转化成文化产业，不仅在东南亚影响很大，在欧美市场影响也很大。这个是很大的启发，韩国做的很好。我们有许多资源，怎么样转换成文化产业？还是在于创意。比如说前一段时间，大家看了电视剧《潜伏》，《潜伏》之后，接着还有许多跟风之作，这当中有好，也有一般的，还有的比较差。从这儿可以看出来，它不能完全按照工业流程来制作，比如说一个成功的，结果就批量生产，那就不叫文化产品了。文化产品，它是有文化产品的特点，就是要强调有创意，有特点。
印度歌舞片，能够跟美国的歌舞片相媲美，就是因为它有印度的特点，有印度的文化内涵，有印度的音乐，有印度的舞蹈，如果它跟美国一样，它还去看印度歌舞片吗？就是说可以借鉴，但是不能模仿，还是要强调创意。大家看过冯小刚的《集结号》，有人说是美国的《拯救大兵瑞恩》，我们觉得不是差不多，冯小刚这个还是有借鉴，其是有创意，它适合于中国的国情。加入看看小说就知道了，结尾差别很大了。所以电影、电视是大众传播，文化产业它也是一种大众文化背景下的一个产品。所以我们觉得它一定跟其他产品有所不同，要有创意。
这样我觉得虚跟实要相结合，怎么创意呢？我以我熟悉的领域为例，比如说跟电影、电视、戏剧、音乐、舞蹈、美术、设计艺术结合，这样它就好创意了。以北师大为例，也在探索跟我们这个专业有关的，我们强调学术性硕士、艺术性硕士。文化产业更多的是侧重于应用性。比如说做一个节目，做一个短片，做一个纪录片，那么在这个基础上，这样把理念和实践紧密相结合。它的创意也就体现出来了。跟这个相关的，文化产业最有价值的方面是创意。我们做了一些调查，现在国家开设了文化产业，它的类似专业学校很多了。我们经常跟一些朋友在交流，大家也觉得效果怎么样，有的好，有的一般化，有的可能还不怎么样，问题在哪里？我觉得就是要强调产学研一体化。产学研一体化的方式多种多样，一种以产为主，以学和研为辅。第二种以学为主，以产和研为辅。第三，以研为主，以产跟学为辅。第四种，就是产学研合作。
为了保护创意人才，为了保护文化产品要更多发展，文化产业的立法是非常重要的。这样就更有力的，比如说有创意，我就保护了这个版权，这个是最重要的环节，编剧、导演、表演，在我们国家来说，导演跟表演很红，收入比较多，相对来说编剧就差一点，因为他创意方面跟导演一样，都是很辛苦的。有一个好的创意，编剧跟导演，他们都有共同的使命，也有共同的责任，也应该有同样的待遇。谢谢大家。
王国华：你同意不同意本科来做创意产业？
张智华：我觉得本科阶段可以搞双学位，到研究生阶段比较合适。
王国华：他刚才提的建议我非常赞同，文化产业要立法，我们现在文艺新闻是受管制的。我们如果不开放，他的创作自由，灵感发挥是很困难的，所以有人说文化产业缺乏动力，就是根本底限不能突破。下面请韩国外国语大学，全球产业文化协会的会长李永求教授发言。
李永求：今天我非常荣幸参与这场文化产业建设的讨论。各位专家，教授们的发言，给我很大的启发，谢谢大家。那么我简单介绍韩国文化产业学科的诞生背景和情况。亚洲金融危机之后，韩国的人文学科开始面临巨大的危机，考虑到就业和生计问题，大部分家长不允许子女报人文学科，没有学生，学科的生存，面临着严重的威胁。这是韩国的人文学危机，部分人文学科学者提出了发展文化产业，把人文学科和经济管理等结合，实现人文学的应用化。
从2000年开始，韩国高校纷纷开设文化产业专业或设立文化产业学科。至今已有10年的历史，截止到2010年，与文化产业相关的专业达到了900多，其中包括电影、动画、传播、音乐等，真正的文化产业命名的学科，仅有38个。这些学科，基本上可划分为两大类，以传统人文学，如文学、历史、哲学等为基础的文化产业学科。以技术为基础的文化产业学科。韩国外国语大学文化产业专业设立了，2002年以培养18届研究生和8届博士生，一共有140个人，外大文化产业重视人文基础，致力于培养文化产业批评、文化产业政策等方面的人才。已经有7人取得了博士学位，博士生当中有一个被评为教授，四人任高校讲师，两人任研究员。尽管韩国文化产业建设10年风风火火，但是还存在许多问题。我们大力市场发展文化产业，给学生讲文化产业，但实际关于文化产业的一些最基本，最根本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
刚才叶先生所讲的学科标准，如文化产业作为主力学科的理论基础问题，文化产业研究理论和方法论的问题等。十年之后的今天，我们再次审视这些问题，对学科建设和发展而言是十分必要的。谢谢。
王国华：李先生刚才介绍了韩国文化产业学科建设，他提出一个问题，这个学科的学科基础是什么？研究方法是什么？这才是一个根本的，至于放在本科阶段，还是研究生阶段，那是教育设置问题。下面有请云南艺术学院院长吴卫民教授。
吴卫民：谢谢主持人王先生，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我按照主持人的要求，简单地表明自己的观点。我讲尊崇的一种主义和我关心的三种研究。一种主义是，现在我们的文化产业，从不同的角度，区别文化产业有不同的概括，不同的研究，于是出现了一种就是经济主义，从经济学、管理学角度概括它。这是一种研究文化产业的方法。
另外一种，说研究这些都没有用，比如说IT产业，还有动漫产业、电影、电视技术这些，如果在书斋里研究半天，事实上自己不能动手，培养出来的人才，看到市场就傻，看到具体的制作，有宏大的理想也傻，没有办法操作，根本不行。因此现在跟世界各国相比，我们要比技术。比如说很多动漫的实现，很多人体动态的实现，你有那个动态逻辑，出来的形态就很生动，可以废除传统绘画的基本功，所以这讲技术，讲机械。这是技术主义。
再就是文化主义，觉得不谈文化不行。它只是记述了一些管理理念，最后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再有一种认为在整个研究过程当中，要从观众学的角度，观众视角来看待产业文化产业发展，所以提出来娱乐主义。我觉得从不同角度概括的对文化产业研究，文化产业学，它究竟研究一些什么内容，我觉得都有启发。我赞成综合交叉的主义，综合主义。文化产业，以文化作为创作的资源，作为它产品生产的资源，作为它的立足点，来提出创意，组织产品，组织整个生产过程，组织营销，最后达到让这个产业获利。因此，它会涉及到文化学、艺术学、美学，在具体过程中的营销、管理等等这些，我觉得都不在话下了，所以我赞同综合主义。
许多年前胡适曾经提倡少谈主义，多研究点问题。我现在说我研究的三个问题。我只是关注这三个问题的研究。首先第一个问题，对文化产业生态的研究。文化产业生态研究，前面有很多专家都谈到了，就是要研究政策，研究你这种文化产业在这个地区，这些人群里面，你从哪里可以发展，你从什么样的起点上可以发展，有多少资源可以利用。而这个省区和这个国家大政策，给你的环境政策是什么样？如果环境政策不好，环境政策有偏差，政府给予的有形手的是误导者，那可能文化产业会走向死胡同。这是我觉得要研究生态，研究政策环境。
第二个研究，我觉得应该研究源头。什么源头？现在整个国家内文化产业发展，应该说文化部，国家相关的部门都出台了很好的政策，但是究竟发展了那么多年以后，我们自己的原创的文化产品有多少？我们文化的输出力有多少？我们文化的影响力、魅力有多强？很难说。最后我们想来想去，我们觉得在我们的人才培养模式里面，缺失了文化。我调研过许多艺术院校，以动漫产业、动漫人才的培养来说，几乎所有的艺术院校培养的动漫专业，或者是漫画专业，它培养的人才，课程设置就是三种，一种绘画基础的，动手的能力。另外一种是视听语言。再一种就是计算机技术，或者是软件运用。就是这三样东西，三个体系构成了学生的知识结构。因此这些学生出来以后，事实上他面对文化，他是没有发言权的。所以，只好大量去模仿，去借脑，借智，出来的产品，事实上很低质量。
我刚才很高兴有几位专家不断提到云南的元素，提到杨丽萍。那就以杨丽萍来作为一个个案分析。杨丽萍的舞蹈，就是从云南的山水之间采集的非常富有生命力，富有冲击力的一些少数民族的文化元素，如果里面没有文化，没有历史，没有生命强力的感受蜿蜒期间，她的产品冲击力不可能有那样大。
我们简单说，我们在十二届青歌赛的时候，我们云南三个姑娘，就是老社会学者唱的关于女人，杨丽萍也选择了这个作为舞蹈的高原女人，里面话很简单，“太阳歇息了吗？歇得了。月亮歇息了吗？歇得了。女人歇息了，火塘就息了”。如果一般的歌，一般的讲一点山情野调的民歌，冲击力不大，但是这个融入了多少田间地头一代一代女人的感受，杨丽萍亲自去念。在这个里面，她把生命的呐喊，生命感受蜿蜒在舞蹈动作和歌剧，它就赋予了冲击力。
研究，从宏观看，我们为什么没有自己的产品？没有自己民族符号、民族自己的生命内容和情感内容的东西去打动人，辐射出去，我觉得缺失文化，缺失生命的感受，缺失少数民族民间草根的那种力量。所以我觉得，我们从源头上去研究一下，从文化上去研究一下，我觉得是应该特别注意的。
最后讲研究整体。我觉得云南的资源很丰富，但是我们在培养人才过程中，发现我们培养出来的人，政府的强力支持，有一些时候还是不够的。云南艺术学院的设计学院，从1999年就开始培养了动漫人才。北京奥运会的时候，大家知道水晶石，这个是跟张艺谋合作做奥运的焰火，做的美伦美奂，其中这个组的组长是我们云南艺术学院毕业的学生。做网络动漫做的很好，其中七八个骨干是我们的学生，但是为什么云南很多年做不起来，就是政府缺少资金投资，缺少平台，缺少能够把这些人召集起来的整体，如果没有整体性，你这样做，那样做，培养出来的人是闲置的，他找不着北，没有魂，缺少安家之所，所以我觉得在这个里面要研究整体。
另外很多专家到我们那里去做了很引领，但是为什么云南影视产业做不起来？云南做了六个影视拍摄基地，我有时候跟领导说一个观念。这六个拍摄基地，是六株等待兔子来撞死的树，如果剧组不去，如果没有项目，那六个基地是闲置的，影视产业是完整的产业链，从剧组创作剧本，然后剧组的组建，一直拍摄到最后，最赚钱的部分是后期完成，如果把后期完成没有，总是找这个队伍，那个队伍去拍摄，我有很好的基地，我等待你来开发，如果按照这种心态做下去，我觉得就会有问题。所以，要把文化产业作为一个整体的产业链来研究，才会使文化产业有充分的发挥和发展繁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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