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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文化工业对于世界最大的影响在于使文化彻底地下沉为物质基础,它本来是一种上层建筑的,但是已经下沉为物质基础,这样一种下沉我觉得它是必然的过程。
比如说我们一幅画跟一把铁锤它是有区别的,它的区别在哪里?就是一幅画我们是放在意义的这个层面去评价它,而一把铁锤我们是放在用的层面,它有什么样的用,有什么样的技术上面等等这种作用,工具这个层面去使用它,所以它不同。但是我们如果是一幅画它只在意义这个层面评价的话,当然你就无法对它进行定价。我们过去艺术的文学的等等这些,我们大文化中间的这个内容的,我们通通的都是处在这样一种状况,就是无法对它进行定价。当然无法对它进行定价,就无法对它进行交换。那么我们过去文人就羞于谈钱,作为一个画家,如果你的作品直接被定价销售的话,他感觉到是一种耻辱,但是他又要活着,那怎么办?我们就不再叫做定价,不再叫做价钱,而叫做润笔或者怎么样的说法。但是文化产业的发展势必要把他定价,那么一定价,他实际上意义的这个层面就改变了。我收藏这幅画,我不再是对于意义的这种看重,而是对它的定价的看重。这个时候,这一幅画就不再是上层建筑的东西,而变成了物质基础,成了一种物质基础。这个时候这幅画跟那把铁锤实际上就没有多大区别了。我所说的没有区别不是对画家来说没区别,而是对我们参与交易的人没有区别。
而我们所面对的这个世界,更多的可能是参与交易的这样的人群组成的,而不是那个画家所构成的那个人群组成的。我们今天的这个关于学科的争论,更多的迷失产生于普通人群的争论,而不是在画家的那个层面的一种争论。我们想一下,在座很多都是中文系毕业的,中文专业过去有一句说法,叫做中文专业的不培养作家,我们不是以培养作家为目的的,这个话在我们学中文的人都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如果说我们中文专业立足于培养作家的话那会搞不下去。那么我们立足于什么?我们立足于对于历年历代的文学创作、文学艺术的一个定位评价,给它一个恰当的位置,在时间的、空间的给它一个定位,这是我们中文专业要做的事。而我们今天文化产业,这个学科草创时期,我们却更多的是要去做那个术这个层面的东西,而不是学方面的东西,于是出现很多的问题。
我这些年看了很多的学校他们在申报文化产业管理时候的那个材料,其中对于这个定位,学科专业的定位的时候,他们往往用这样一句话来概括,这个话比较有代表性,四句话,叫做懂经营,会管理,精策划,善制作,说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的学生四年本科要达到这样一种水平。我说任何一句话都至少四年才能达到,但是他却用四句话加在我们文化产业身上。这实际上是尹老师刚才前面说到的,交叉学科不包括交叉的学科。而我们恰恰是把所有的交叉都揽在自己身上一个人背着,背不下去了,这样一种背反而让我们失去了我们该要做的一种状况。
所以这种反文化的它是一个必然的过程,逃避不了,但是必然的过程并不代表着终局,我们要追求的不是这个过程,而是过程之后的某一个点,这种反文化必须要超越,意义必须要重建。所以我感觉到,我们学科建设可能要与业界保持距离,我现在很恐惧跟业界过多密切的接触,我是好几个企业的顾问,我这个顾问当得很久,最长的当了十年。我后来想了一下,我之所以能够长期给他们当顾问,不是跟他们很密切地去搅和在一起,而是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跟他们保持距离。我从来不给他们说具体操作方面的问题,我对他们从来就是保持着一种批评的姿态,我保持批评的姿态,我反而能够跟他们长期保持这种关系。如果说我跟他谈操作问题,具体的操作问题,我恐怕一个项目就会被他们干掉。你是不太可能在操作上面能够超越他的。而我们现在很多的学科建设过程中的一些做法都是在操作这个层面,我们的教授都在去给他们进行操作打拼,所以教授就不值钱了。我见过有个教授给一个地方做的发展规划,那真的是颜面尽失。我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把一个土地庙能够做成一个产业链。为什么?就是他不懂,但是他要去迎合他的那种需求,所以就失去了自己作为学者这个学的这样一种立场,只在那个术上面,就变成不懂装懂。这样一种状况必须要改变,我们学科建设如果没有这样一种自觉的话,会越来越困难。
我就这么大致做这样一个介绍,谢谢各位。